沈全懿感觉疲累,抬手揉了揉眉心。杨四秋这是被顾檀院儿里头,那个被杖毙的女子吓着了。
门上两个丫鬟的脸上惧色渐渐退去,挑眉看着沈全懿,似乎再说,
侧妃娘娘的手段你应该见识过了。“这事儿太子妃娘娘都知晓了,
难倒你们觉得自己还能安然无恙,还是说侧妃娘娘一定会保下你们。”沈全懿冷笑,
今日之事若杨四秋没有发疯之举,或许对于那些苛待她也就忍下来了,
还真处置不了两个丫鬟,可现在杨四秋半疯半傻,连命都差点没了,这就压不住了,
终要闹大。两个丫鬟脸色一白,她们靠在门上,寒风吹过身上不由得覆上惊冷的寒意,
面面相觑之间,心中又暗有盘算。沈全懿瞧着两人小动作,也不点破,无非求到顾檀那儿,
她本来也没想瞒着,因为也瞒不住。这头儿怀安院儿。左郦已经换了寝衣,倚靠在炕前儿,
发无束,乌黑如瀑披在肩上,方上了桂花的头膏,烛光下,还闪着细碎光泽。
玉兰带着两个丫鬟端着盆子进来,见左郦手里还捧着本金刚经,
炕上摆着的红木的小几上搁着宣纸和毛笔。左郦常年礼佛,经书几乎不离手,
抄写记录更是常事。“太子爷呢?”左郦状似随口一问,她未抬头,手里轻轻翻动书页。
玉兰摆了摆手,几个小丫鬟下去了,屋里头只剩下主仆二人。“太子爷今儿个回来的晚,
也就去看了哥儿和两个姐儿,方又传话儿说就在前儿歇着了。”闻言,左郦笑了笑放下经书,
想着揉揉眼睛,却瞧见削葱根,纤细白皙的手指上沾了墨汁,不觉皱眉。拿过帕子轻拭手掌,
仍道:“咱们太子爷清心寡欲,几个美人儿怕是要苦等了。”说着,不觉一顿,
忽的脑海里又闪出沈全懿那如含秋水的眼,一场好戏就要上演了。“顾氏真是沉不住气,
下头的人没一个有脑子的,白叫人厌恶啊。”这话左郦能说,但是玉兰没资格接,
所以她只听着,又悄悄的看左郦的表情。理了理袖子,左郦起身,只笑:“走吧,
戏台子都搭好了。”玉兰回神,就想要替左郦更衣,岂料左郦摆摆手,